【立場案下周續——嘗試整合停賽前的數點觀察】
立場案10月尾開審時，筆者還以為要踩足20天審期（aka OT地獄），豈料審訊出現極罕見的轉折，出現逾千張未被披露的截圖，終押後一個月，下周二（13日）再賽。眼見身邊不少人好奇審訊發展，身為攞正牌受薪旁聽者，趁著這一個月空檔翻看筆記，盡量歸納了數點值得留意的觀察。
5天審訊圍繞4名擷取立場網站及社交平台截圖的國安處警員（總共有5名），依作供次序為鄧偉權、廖浩明、劉其俊、蔡俊堅（全為音譯）。他們全部隸屬一名國安處偵緝高級督察盧健賢，總共擷取了32篇「懷疑煽動刊物」，和一些立場網站及社交媒體帖文的截圖。經案件主管及律政司篩選，整合成檢控立場新聞的17篇煽動文章。
✻ ✻ 案件主管知否截圖被消失 ✻ ✻
4名已作供的截圖警均稱他們獲上司盧健賢的指示擷取截圖，截圖獲分配一個［英文代號+數字］的編碼，例如SN16是何桂藍專訪的Instagram post截圖、SN19則是Facebook post截圖（警方另有使用CYB及TSN為編碼，容後再詳述）。
鄧偉權供稱他在收指示截圖的三天內，共擷取16張截圖；廖浩明則稱在三天內擷取30張截圖。以此推算，前者每天擷取少於5.4張截圖，後者則是每天10張，確實令人頗好奇國安處是如何分配工作、KPI是否達標。
廖浩明在審訊第三天的下午，終於解答筆者的疑惑。辯方問到截圖編碼TSN358的意思，廖突然透露數字358代表此前還有300多張截圖，即他不只擷取了30張截圖。他憶述，案件主管在他擷取截圖後兩個月，指示他將涉案的30篇文章燒錄成光碟；廖後來亦錄口供解釋截圖過程，他在庭上補充案件主管只叫他就該30張截圖錄口供，沒有提及其他截圖，「而我選擇咗唔寫（其他300張截圖）」。
廖浩明多次重申，是他自己選擇不提其餘300張截圖，而不是案件主管指示他忽視其他截圖。廖浩明認為該些截圖不是證物，「亦都係所謂嘅電子垃圾」，毋須在口供中提及。
控方的解釋是，他們和案件主管皆不知道這300張截圖的存在，廖浩明的上司盧健賢在6月24日（即蘋果日報停刊日）接獲情報，得悉立場會將部分文章下架，所以指示下屬擷取整個立場網站，「有幾多cap幾多」，後來在7月21日接手的案件主管不知道還有這大批截圖。
那問題來了，如果案件主管不知道這個小隊擷取了整個網站，那他何以得知廖浩明保存了他需要的30張截圖？是誰告知案件主管這個小隊有立場的截圖？案件主管或盧健賢是否掌握截圖的清單？
廖浩明有解釋他接收指令的情況：案件主管站在他的電腦旁邊，口頭讀出30篇文章的編號，要求他將該30張截圖燒落光碟，兩人的交接歷時約5分鐘。辯方此時道出筆者的疑問：「點可以口頭講30個（編號）咁巴閉？」廖只是一再重複先前的證供，而他不清楚案件主管是否拿着列出編號的文件下達指示。簡單而言，他手上沒有案件主管下指令的書面紀錄。
✻ ✻ 截圖為何重要 ✻ ✻
究竟辯方為何針著這300張截圖呢？首先，控方根據17篇涉嫌具煽動性的文章提控，其餘任何控方掌握的材料，均是「未被使用的材料（unused material）」，根據律政司的《檢控守則》，控方有責任披露［1］，絕非廖浩明口中的「電子垃圾」。若案件主管知情不報，隱瞞截圖，固然是最嚴重的情況。但在開審後才翻出新證物，已足以讓辯方以審訊不公為由，申請永久終止聆訊。
此外，辯方自開審日多次提及，有意引述立場新聞的其他文章，包括大量引述政府聲明、批評流亡海外人士等文章，證明立場的報道持平。但立場網站已停運，辯方難以取得控方沒有提供的文章作證。
雖然網上已有頗完整的archive，但以刑事審訊的舉證標準，辯方難以取archive作證，必須舉證截圖日期、地點、hash value等，archive者更可能要作供，證明文章確實是立場出品。但若控方能提供所有文章，辯方便能直接取用作證，故截圖與辯方案情攸關，亦是擇日再賽的主因。
最終未被披露的截圖不止300張，而是過千張。究竟除了廖浩明，其他警員是否亦收起了截圖？押後期間會否找出更多新證物？這些亦是審訊稍後要處理的議題。
✻ ✻ 一窺國安警的工作流程 ✻ ✻
另一個停賽的緣由，是辯方要求該小隊主管盧健賢補錄口供後，發現與其隊員的供辭有出入，希望取得審訊的騰本核對。筆者摘錄的筆記未至於百分百完整，但從筆者盡力抄摘的紀錄中，或許可見端倪。
其中一名截圖警劉其俊說，隸屬同一小隊的5名截圖警在一間約400尺的房間工作，各自擁有辦公桌及電腦。辯方說，在去年11月11日，5人都收到指示，同時在辦公室內保存立場新聞的資料，惟暫時作供的警員（除了未作完供的蔡俊堅和一名尚未傳召的警員）均說不知道隊員同時在擷取立場相關截圖。
承上文所述，警方以CYB、SN、TSN三組編碼整理截圖，例如CYB7972是立場網站的「簡介及約章」頁面截圖。首先作供的鄧偉權說CYB代表「Cyber」。辯方多次問到SN是否代表「Standnews」，鄧偉權否認，說SN代表「Serial Number」。廖浩明亦否認，說使用SN沒有特別意思，「用abc又得，冇意思㗎」。
至於編號由誰分配，鄧偉權及蔡俊堅說在收到要截圖的網址連結時，上司已附上編號。劉其俊則說不記得，但上司一般都會將網址連同編號一併交給他。
惟獨是廖浩明說，英文代號和編號都是他自己編的。那數千個截圖編號為何不曾「撞機」？這點控方也有問到。廖浩明堅稱不曾與同僚商討過英文代號或核對編號，但一直以來鮮有「撞機」。
到底小隊主管盧健賢當時下達了甚麼指令？廖浩明與其他同僚彼此不知對方的工作內容，為何不謀而合地選擇了同一組編碼，且心有靈犀地不曾「撞機」？還望盧健賢尚未公布的供辭能理順脈絡。
✻ ✻ 之後會審甚麼 ✻ ✻
辯方明天會申請永久終止聆訊，這點已有廣泛報道，在此不贅。
另外是本案的案件主管（身份未明）和截圖警小隊主管盧健賢均補錄了口供，審訊或許會披露兩人調查本案的細節，據辯方所述，應與截圖警的說法有出入。辯方可以重召截圖警作供，釐清疑點，亦有機會傳召盧健賢和案件主管作供，屆時或可再探查案流程。
若盧健賢確實指示隊員擷取整個立場網站，那實際警方掌握的截圖，可能不止過千張，屆時法庭會如何處理？會否引申更多審訊不公的理據？暫且拭目以待。
✻ ✻ 後記 ✻ ✻
首先感謝你願意在這個幾百字便可稱為「千字文」的年代，看完二千多字的「真．千字文」，若有任何不明白/發現錯處，絕對歡迎討論/賜教。
刑事審訊常常是霧裡看花，往往在聽罷盤問環節後，才能依稀捉摸律師心中的盤算，而律師的用字總是九曲十三彎，永遠不會直接說出重點，令記者難以寫出審訊重點。希望以上在報道未能盡錄之處，能盡量描繪這場半世紀一遇的審訊。
令案件更加撲溯迷離的，還有多份消失的紀錄。例如上司到底是如何下達截圖指令？要求擷取多少張截圖？有警員稱收到電郵通知，內有相關連結，但該電郵已遺失；部分警員稱是上司將連結印在A4紙上交給他，那該A4紙還在他手上嗎？暫不得而知。
各位可能也聽過這類陳述：刑事審訊的舉證標準極高，須舉證至毫無合理疑點。事實上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缺失，可以是扭轉整場審訊的要點。
筆者近日重看1952年大公報被控發布煽動文字一案，據工商日報報道［2］，當年辯方在開審時亦提出永久終止聆訊，原因是警方沒有向高等法院取拘捕令拘捕被告，而是邀請被告到警察總部，以當時的裁判司簽發的手令拘捕各人，基於拘捕不合程序，請求終止檢控。
當年的結果當然是失敗，審訊繼續，大公報的東主及編輯最終亦罪成，判罰款3000至4000元［3］。事隔70年，律政司檢控政治光譜幾乎完全相反的立場新聞，辯方亦將在下周申述永久終止聆訊的理據。過往成功永久終止聆訊的例子很少，這次或許也會徒勞無功，但個人認為這些枝節，才是一場政治審訊的重點，畢竟最終的刑罰如何，已不能逆轉兩名總編遭拘禁多時的事實了。
最後的最後，想鳴謝各位立場案小隊成員陪我撐落去，大家好好休息，下周再戰（哭咗）。
✻ ✻ 參考資料 ✻ ✻
［1］律政司檢控守則 - 12. 披露材料的責任
https://www.doj.gov.hk/tc/publications/prosecution_ch12.html
［2］《工商日報》1952/4/17 大公報被控刊煽動文字 昨在高庭提審 陳丕士大律師代表被告辯護 指控方所採程序與手續不合 要求暫停訴訟進行官諭今日裁定 新晚報文匯報被控押候異日審訊
［3］《大學線》2022/2/23 威權下的新聞路 細談煽動刊物罪今昔
https://ubeat.com.cuhk.edu.hk/158_seditiouspublication/
Sharon Tam
立場案10月尾開審時，筆者還以為要踩足20天審期（aka OT地獄），豈料審訊出現極罕見的轉折，出現逾千張未被披露的截圖，終押後一個月，下周二（13日）再賽。眼見身邊不少人好奇審訊發展，身為攞正牌受薪旁聽者，趁著這一個月空檔翻看筆記，盡量歸納了數點值得留意的觀察。
5天審訊圍繞4名擷取立場網站及社交平台截圖的國安處警員（總共有5名），依作供次序為鄧偉權、廖浩明、劉其俊、蔡俊堅（全為音譯）。他們全部隸屬一名國安處偵緝高級督察盧健賢，總共擷取了32篇「懷疑煽動刊物」，和一些立場網站及社交媒體帖文的截圖。經案件主管及律政司篩選，整合成檢控立場新聞的17篇煽動文章。
✻ ✻ 案件主管知否截圖被消失 ✻ ✻
4名已作供的截圖警均稱他們獲上司盧健賢的指示擷取截圖，截圖獲分配一個［英文代號+數字］的編碼，例如SN16是何桂藍專訪的Instagram post截圖、SN19則是Facebook post截圖（警方另有使用CYB及TSN為編碼，容後再詳述）。
鄧偉權供稱他在收指示截圖的三天內，共擷取16張截圖；廖浩明則稱在三天內擷取30張截圖。以此推算，前者每天擷取少於5.4張截圖，後者則是每天10張，確實令人頗好奇國安處是如何分配工作、KPI是否達標。
廖浩明在審訊第三天的下午，終於解答筆者的疑惑。辯方問到截圖編碼TSN358的意思，廖突然透露數字358代表此前還有300多張截圖，即他不只擷取了30張截圖。他憶述，案件主管在他擷取截圖後兩個月，指示他將涉案的30篇文章燒錄成光碟；廖後來亦錄口供解釋截圖過程，他在庭上補充案件主管只叫他就該30張截圖錄口供，沒有提及其他截圖，「而我選擇咗唔寫（其他300張截圖）」。
廖浩明多次重申，是他自己選擇不提其餘300張截圖，而不是案件主管指示他忽視其他截圖。廖浩明認為該些截圖不是證物，「亦都係所謂嘅電子垃圾」，毋須在口供中提及。
控方的解釋是，他們和案件主管皆不知道這300張截圖的存在，廖浩明的上司盧健賢在6月24日（即蘋果日報停刊日）接獲情報，得悉立場會將部分文章下架，所以指示下屬擷取整個立場網站，「有幾多cap幾多」，後來在7月21日接手的案件主管不知道還有這大批截圖。
那問題來了，如果案件主管不知道這個小隊擷取了整個網站，那他何以得知廖浩明保存了他需要的30張截圖？是誰告知案件主管這個小隊有立場的截圖？案件主管或盧健賢是否掌握截圖的清單？
廖浩明有解釋他接收指令的情況：案件主管站在他的電腦旁邊，口頭讀出30篇文章的編號，要求他將該30張截圖燒落光碟，兩人的交接歷時約5分鐘。辯方此時道出筆者的疑問：「點可以口頭講30個（編號）咁巴閉？」廖只是一再重複先前的證供，而他不清楚案件主管是否拿着列出編號的文件下達指示。簡單而言，他手上沒有案件主管下指令的書面紀錄。
✻ ✻ 截圖為何重要 ✻ ✻
究竟辯方為何針著這300張截圖呢？首先，控方根據17篇涉嫌具煽動性的文章提控，其餘任何控方掌握的材料，均是「未被使用的材料（unused material）」，根據律政司的《檢控守則》，控方有責任披露［1］，絕非廖浩明口中的「電子垃圾」。若案件主管知情不報，隱瞞截圖，固然是最嚴重的情況。但在開審後才翻出新證物，已足以讓辯方以審訊不公為由，申請永久終止聆訊。
此外，辯方自開審日多次提及，有意引述立場新聞的其他文章，包括大量引述政府聲明、批評流亡海外人士等文章，證明立場的報道持平。但立場網站已停運，辯方難以取得控方沒有提供的文章作證。
雖然網上已有頗完整的archive，但以刑事審訊的舉證標準，辯方難以取archive作證，必須舉證截圖日期、地點、hash value等，archive者更可能要作供，證明文章確實是立場出品。但若控方能提供所有文章，辯方便能直接取用作證，故截圖與辯方案情攸關，亦是擇日再賽的主因。
最終未被披露的截圖不止300張，而是過千張。究竟除了廖浩明，其他警員是否亦收起了截圖？押後期間會否找出更多新證物？這些亦是審訊稍後要處理的議題。
✻ ✻ 一窺國安警的工作流程 ✻ ✻
另一個停賽的緣由，是辯方要求該小隊主管盧健賢補錄口供後，發現與其隊員的供辭有出入，希望取得審訊的騰本核對。筆者摘錄的筆記未至於百分百完整，但從筆者盡力抄摘的紀錄中，或許可見端倪。
其中一名截圖警劉其俊說，隸屬同一小隊的5名截圖警在一間約400尺的房間工作，各自擁有辦公桌及電腦。辯方說，在去年11月11日，5人都收到指示，同時在辦公室內保存立場新聞的資料，惟暫時作供的警員（除了未作完供的蔡俊堅和一名尚未傳召的警員）均說不知道隊員同時在擷取立場相關截圖。
承上文所述，警方以CYB、SN、TSN三組編碼整理截圖，例如CYB7972是立場網站的「簡介及約章」頁面截圖。首先作供的鄧偉權說CYB代表「Cyber」。辯方多次問到SN是否代表「Standnews」，鄧偉權否認，說SN代表「Serial Number」。廖浩明亦否認，說使用SN沒有特別意思，「用abc又得，冇意思㗎」。
至於編號由誰分配，鄧偉權及蔡俊堅說在收到要截圖的網址連結時，上司已附上編號。劉其俊則說不記得，但上司一般都會將網址連同編號一併交給他。
惟獨是廖浩明說，英文代號和編號都是他自己編的。那數千個截圖編號為何不曾「撞機」？這點控方也有問到。廖浩明堅稱不曾與同僚商討過英文代號或核對編號，但一直以來鮮有「撞機」。
到底小隊主管盧健賢當時下達了甚麼指令？廖浩明與其他同僚彼此不知對方的工作內容，為何不謀而合地選擇了同一組編碼，且心有靈犀地不曾「撞機」？還望盧健賢尚未公布的供辭能理順脈絡。
✻ ✻ 之後會審甚麼 ✻ ✻
辯方明天會申請永久終止聆訊，這點已有廣泛報道，在此不贅。
另外是本案的案件主管（身份未明）和截圖警小隊主管盧健賢均補錄了口供，審訊或許會披露兩人調查本案的細節，據辯方所述，應與截圖警的說法有出入。辯方可以重召截圖警作供，釐清疑點，亦有機會傳召盧健賢和案件主管作供，屆時或可再探查案流程。
若盧健賢確實指示隊員擷取整個立場網站，那實際警方掌握的截圖，可能不止過千張，屆時法庭會如何處理？會否引申更多審訊不公的理據？暫且拭目以待。
✻ ✻ 後記 ✻ ✻
首先感謝你願意在這個幾百字便可稱為「千字文」的年代，看完二千多字的「真．千字文」，若有任何不明白/發現錯處，絕對歡迎討論/賜教。
刑事審訊常常是霧裡看花，往往在聽罷盤問環節後，才能依稀捉摸律師心中的盤算，而律師的用字總是九曲十三彎，永遠不會直接說出重點，令記者難以寫出審訊重點。希望以上在報道未能盡錄之處，能盡量描繪這場半世紀一遇的審訊。
令案件更加撲溯迷離的，還有多份消失的紀錄。例如上司到底是如何下達截圖指令？要求擷取多少張截圖？有警員稱收到電郵通知，內有相關連結，但該電郵已遺失；部分警員稱是上司將連結印在A4紙上交給他，那該A4紙還在他手上嗎？暫不得而知。
各位可能也聽過這類陳述：刑事審訊的舉證標準極高，須舉證至毫無合理疑點。事實上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缺失，可以是扭轉整場審訊的要點。
筆者近日重看1952年大公報被控發布煽動文字一案，據工商日報報道［2］，當年辯方在開審時亦提出永久終止聆訊，原因是警方沒有向高等法院取拘捕令拘捕被告，而是邀請被告到警察總部，以當時的裁判司簽發的手令拘捕各人，基於拘捕不合程序，請求終止檢控。
當年的結果當然是失敗，審訊繼續，大公報的東主及編輯最終亦罪成，判罰款3000至4000元［3］。事隔70年，律政司檢控政治光譜幾乎完全相反的立場新聞，辯方亦將在下周申述永久終止聆訊的理據。過往成功永久終止聆訊的例子很少，這次或許也會徒勞無功，但個人認為這些枝節，才是一場政治審訊的重點，畢竟最終的刑罰如何，已不能逆轉兩名總編遭拘禁多時的事實了。
最後的最後，想鳴謝各位立場案小隊成員陪我撐落去，大家好好休息，下周再戰（哭咗）。
✻ ✻ 參考資料 ✻ ✻
［1］律政司檢控守則 - 12. 披露材料的責任
https://www.doj.gov.hk/tc/publications/prosecution_ch12.html
［2］《工商日報》1952/4/17 大公報被控刊煽動文字 昨在高庭提審 陳丕士大律師代表被告辯護 指控方所採程序與手續不合 要求暫停訴訟進行官諭今日裁定 新晚報文匯報被控押候異日審訊
［3］《大學線》2022/2/23 威權下的新聞路 細談煽動刊物罪今昔
https://ubeat.com.cuhk.edu.hk/158_seditiouspublication/
Sharon T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