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釋囚助人助己:學懂珍惜關係,好好照顧自己

//阿嘉是獨生女,父親是退休警員,二人關係在2014年雨傘運動時破裂。原因不難理解。當年,18歲的她獨自跑到金鐘佔領區,席地而睡,留守了70多天:「是自己的覺醒。」

直到2019年6月,她從網上看直播,知道市民反對逃犯條例修訂草案:「覺得『好嬲』,心想我是人,你又是人,憑甚麼權大過我,只是覺得不公平,我沒有甚麼大道理的。」

結果,她單人匹馬參與抗爭運動,後來因為非法集結及藏有攻擊性武器被捕。「最初成功『踢保』,但一年後再被拘捕,直接帶上法庭。」

阿嘉屬較早期服刑的「手足」,當時的在囚支援不及後期:「面對上庭,有如末日倒數般,不斷寫to do list(應做事項),又要安排可信的朋友當coordinator(聯絡人)。」

判決當日,學校校長及老師、母親及朋友,有約30、40人到庭支持她:「聽到判9個月,實在難以接受,差點暈倒,媽媽都在『爆喊』。」

在牆內期間,她最期盼就是每月兩次的探訪,每次僅短短半小時。「這時候coordinator是很重要的。他幫忙探訪的安排,而他承諾了幫自己,就無論有多忙都會幫忙,而想找自己的人,都能找到他。」

探訪次數有限,但收到家人和朋友的信件,一字一句,暖在心頭。「有些朋友平時沒有怎見面,但讀著他們的信時,就覺得出去後,要好好珍惜彼此。」收到男朋友來信,阿嘉總是邊看邊哭。

好不容易,等到刑滿出冊:「最後一星期情緒有點崩潰,怎麼每天睡醒還在這裏;在入面,是有種捱到磨鈍了的感覺。」當天,母親和男朋友來接,涙未流乾,這次是喜極而泣。

稍作安頓,她跟朋友在社交媒體Facebook及Instagram開設【一釋尚存 1 Released】平台:「現在很多『手足』被控暴動,希望可以幫到他們多一點。」她有當探監師:「陪親屬上庭,聯絡傳媒,報道事實。」她又聯繫黃店,為「手足」的手作找來寄賣點,幫補其他「手足」在囚期間的開支:「自己現在主要替黃店作畫,有少許收入,住就寄人籬下睡貨倉,可以免交租。」

她自己走過了一段路,特別關注囚權,也知道被囚者所想所需。「因為入面很缺信,所以與『聾友』(共融)合辦寫信班,由他們提供信紙、場地,反應很好。」人人可做寫信師,成本亦低。//

📌 相關連結:一釋尚存 1 Released Facebook / Instagram

📌 專訪全文:【誌】hk.fe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