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大圍城︱留守13日至最後一刻 21歲見證人憂被捕 抵美尋政治庇護

//反修例運動加上《國安法》陰霾下,不少抗爭者身陷囹圄,刑期動輒以3年起跳。在「理大圍城」留守13個日與夜的抗爭者眼見身邊同路人陸續因不同罪名被捕,今年初獨自遠走,日前成功抵達美國,希望獲批政治庇護。他接受《蘋果》越洋訪問時指,《國安法》實施後港府只會「拉到冇人夠膽出聲為止」,希望流亡的抗爭者在外地不同地方組成團隊,為香港重光奮鬥。

21歲的阿翔(化名)2019年反修例運動期間參與過大大小小抗爭,包括衝入立法會、中大保衞戰和理大圍城,其中他在理大度過了13個日夜,開過兩次記者會,「當中發生嘅嘢唔會忘記到,太多人受傷、喊、走唔到,到後來筋疲力盡」。

阿翔說當時留守到尾聲,警方最終沒有「爆門」搜索,「佢哋有鎖嘅門係唔開,因為如果爆門要爆晒全個Poly所有門,變咗破壞學校資源」,結果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他是在警方撤退後,混在人群中就這樣走了出去。理大的記憶都藏在心裏,同時亦成為恐懼被捕的夢魘,「我覺得我最需要走係因為兩個記招,呢個係最主要原因,我驚始終都會搵到我,因為陸陸續續都有人俾人拉,有啲好耐以前嘅case突然都搵相關嘅人拉」。

2020年初武漢肺炎在港爆發,抗爭活動無奈停止,阿翔開始覺得,留下來的作用不大,亦擔心一旦被捕,理大一役的歷史會少了個見證人,「2019年12月到2020月12月,覺得留低幫唔到啲咩,只會多個手足俾人拉,二來好多人問做咩唔走……我有呢個身份,理大入面嘅嘢可以由我把口講出嚟,由一個受害者身份又好,手足身份又好,如果他朝港共政府發現我嘅身份拉咗我或者被消失,咁我就真係唔可以再同大家講,(唔可以)保護呢段香港歷史」。

阿翔與父母關係疏離,亦沒有BNO,經朋友幫忙,輾轉到了美國,計劃申請政治庇護。今年初他帶着兩萬港元隻身出發,旅途上心情忐忑,憂慮隨時被捉,幸好有驚無險,「都係博一博,萬一中途被截,可能真係會送中,但冇計啦,當初走都係一個冒險,反正都返唔到香港」。 他對於留在香港的抗爭者,顯得更為擔心,「我知道香港有一班手足仲奮鬥緊,我理解佢哋有啲想等手足出嚟之後一齊走,但係我諗最壞打算係,班手足未必真係出得返嚟」。

他相信大家在海外仍可為香港努力,各地形成手足團隊,香港將來會重光,「呢度曾經係我哋出生、由細到大都喺度,雖然講唔上好大感情,但我諗或多或少喺每個人心目中都佔咗一地位,只係依家呢個地方俾港共同中共摧毀咗,他朝有一日我哋成功重光,我諗我哋會令佢變得更好,同埋以後都唔會俾港共入侵」。//

📌 訪問全文:《蘋果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