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评论【2】—— 《“三十五年后,我长大了… : IYP读者为天安门广场起义35周年贡献思考

我注意到这本书的“跋”。它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们中大部分人存在的问题 —— 总是盯着过去,沉浸于过去,想要复制过去 …… 从过去中寻找自己的存在感。不论是自己的过去还是别人的。是的,这是大部分人的问题,不只有老一代八九人。这个问题也妨碍了很多探讨,不限团队的。

一般来说,任何活动家,无论意识形态如何,都会忍不住去模仿前人同道的经验,不论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总是想要有那么一个“模版”。

这种做法的问题在于,即使是最近一两年前的经验,在今天也无法/不可能完整再现。更不用说几十年前的往事了。尤其是,镇压当局也一直在从他们自己的经验中学习;他们引进了更多了的新技术,投入了更多的钱和人力。同时,当我们卷入冲突时,斗争本身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绝不可能与“曾经”一致,否则进步何来?…… 这就是为什么对行动者本身及其组织的要求必须不断提高的原因。

即使是在一次性的相对简单的罢工/行动中(比如白纸抗议),你也能看到整个过程中不断发生的变化,这些变化会阻碍你在一年后、甚至一个月后以同样的水平和质量重复该行动。 所以,即便你是某场无比成功的行动的“主力”甚至策划人,也请不要自傲;我们当然应该鼓励任何人分享经验,但任何人的“资历”都不是拒绝成长的理由。

每一次斗争实践都会提出新的道德、伦理和战术问题。通常,这些问题只存在于活动家/实践者的狭小圈子里,他们出于客观原因无法离开这类圈子。这些既是需要分析的问题,也是揭示未来战术的问题。其结果通常不会那么令人愉快,但这个过程必须能帮助参与其中的每个人获得进步,如果只是造成争执分裂(像以往那样)那就是浪费时间。

网络知识分子,不论其水平如何、有过哪些经验,其理论总是在一定程度上与前线的实践脱节。他们最好(如果可以的话)是在“事后”进行分析总结,却很难作为指导性和促进性的存在。iyp说的知识分子和活动家的“结合”,至少在我的经验范围内,一直都没能出现。这里的原因可能非常多,我也不会埋冤任何人,但有些知识分子的确觉得自己比一线工作人员“高明”很多,不论是阶级地位、智商学历、甚至素养,很难说那般自信来自哪里。却只是制造了很多著名的谬论。所谓的“非暴力”神话(或者说偏执狂)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之一。倒也成为了一种经验鉴定器 —— 缺少足够一线工作经验的人更容易被这类象牙塔术语所迷惑。

在最好的情况下,知识分子对局势的分析和估测可以帮助指导一线的战略部署(虽然目前为止大多数这类分析只是帮助了炒股和移民中介的广告,还有流量经济,总之极为浪费) —— 想象一下,假设我们能提早预测到平台经济对零工工人的压榨最可能在哪些节点城市引爆反弹,或者,经济崩溃的地貌特征会让哪些社群更容易发展同志 ……等等,你知道的 ……我们就可以提前做很多事。其结果也必然大不同。

自由思考需要金钱和严肃的态度,只有雄心壮志和愿景是不够的。反抗社区最基础的需求必然必须包括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摆脱国家系统的操纵和控制。不幸的是这点却是目前我们花心思最少的地方。我很讨厌那些流行的怪词,什么“用爱发电”,你真的知道爱是什么吗?爱是武器。只有法西斯才会鼓励你去“奉献”

进步派的成功取决于对当前和历史事件的分析。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摆脱活动家的“专业化”。
反叛就是生活本身。每个人都应该可以做任何事。
这也是任何倡议得以生存的关键。
没有哪种组织活动可以是静止不动的,所有一切都在根据当下的需求不断变化。
斗争的工具在不断变化,对活动家的要求也在不断提高。
不论是“前辈”还是“晚辈”,只要您还留在斗争中,就必须不断学习不断成长。


感谢研讨组织方,我的确从这里看到了一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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